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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高等中医院校四版教材《内经选读》将足解释为“可能”的意思。五版教材《内经讲义》遵从了胡澍之说[2],即认为“足”为“是”之讹字。
郭霭春注“足”有“能”之意[3],今人多持“足以,能够”论。
以上解释虽合文理。但笔者认为,“足”即是“脚”,王冰注不谬。随着中医文献研究与临床的结合,一些疾病的发病特点和临床症状的表现显示,“足”作“脚”释既符合医理又符合文理。
历代对于“足”非“脚”的解释,是在文理上避开了“足”字的定位解释,从医理而论,将“足”的含义集中在“大丁”的发病机理方面,局限在于没有结合临床表现加以分析。中医认为,膏粱厚味容易蕴酿湿热,如若平日过食醇酒厚味、膏粱辛辣,碍胃滞脾,则食物不归正化,反而酿生湿浊,湿浊停留中焦,影响气机升降,湿浊久蕴,则化生湿热浊毒,湿热浊毒随气血流行于周身,浸淫百脉,每于关节筋络之中纠结不行,损耗气血,致使关节红肿疼痛。[4]正如明代龚廷贤在《万病回春》中指出:“一切痛风肢痛者,痛属火,肿属湿……所以膏粱之人,多食炙膊,酒肉热物熏蒸脏腑,所以患痛风、恶疮、痈疽者多。”但在临床上是否有过食膏粱肥美而致足部患病的疾病呢?众所周知,现代医学中的痛风病,即由于饮食失节,直接导致体内代谢紊乱,引起痛风性关节炎,发病典型者,就是脚的跖拇趾关节红肿热痛。因此,“足以、多”的解释未免有些牵强,这种解释与临床发病症候不相符合。如“足”作“脚”解释,膏粱厚味毕竟不是一定在“脚”上生大疔,这样就被普遍认为“足”非“脚”解释。“可能”生大疔和“能够”生大疔解释的出现就成为必然,这种解释虽不悖临床,却有两点不妥:一是与经义不符。因为“足生大丁”之后,紧接的是“受如持虚”,如果膏粱之变而生大疔只是偶然现象,就不可能像持虚受物那样容易;如膏粱之变只是“可能”致生大疔,这句经文就毫无临床价值,同样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这对于字字珠玑的中医经典之作的《内经》来说,很难让人理解。二是可能导致生疔的原因实在太多,七情六淫、疫毒劳倦无所不能,又何必独重“高梁之变,足生大丁”的经文?可见,“足”非“脚”的解释,或与临床有悖,或与经义相舛,难以立足。“高梁之变,足生大丁,受如持虚”这句话既有严格的前提条件,又有严谨的逻辑关系:过食膏粱厚味,导致身体发生病理变化,这种变化能使脚部生大疔,脚部受之,如以虚器持物那样容易。“受”的主体是脚,而不是人体,否则就与临床实际不符。[5]
面对临床,膏粱厚味致营养过剩,身体肥胖,由此导致最常见的疾病就是被人们称之为“富贵病”的痛风,最早记载痛风的是《圣经》中《历代志下》,当时是这样描述痛风:手指脚端,红肿酷痛,骤然而至,屡犯时缓,蛀骨如蠹,久成石结,运动受限,累及脏腑,反复发病,危及生命。1977年,美国风湿病协会颁布的痛风诊断标准:急性关节炎发作1次以上,并在一天内达到高潮;急性关节炎局限于个别关节;整个关节呈暗红色;脚的第1跖趾或及拇趾关节肿痛;血尿酸增高。[6]显然,本病的发病原因除了遗传外,与饮食失节有密切的关系:过食膏粱→痛风性关节之变→足生大丁(脚拇趾关节红肿热痛)→受如持虚。这一理论告诫人们饮食膏粱厚味能影响人体的代谢紊乱,由于嘌呤代谢障碍所致,使足部发生严重损害。“高梁之变,足生大丁”这一千年理论与当今临床如此贴切的吻合,显示《内经》作为中医理论的精华,具有不朽的生命力。
对此,林绍志、刘艳老师的《“足生大丁”别议》[5]亦认为王冰之注不谬,从临床角度,将“足生大丁”与糖尿病足联系起来,亦不无道理,相信随着医学科学的发展和对《内经》研究的深入,很多有争议的问题都会渐渐澄清,《内经》作为传统医学的经典之作将会更好地指导教学和临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