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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的神仙境界就此产生,道教高人并没有停止在庄子相对论的玄谈上,而是开始了一切真正的、使历来生死观为之改观的对生命的实践工程,死亡成了生命流程上有待突破的一个关键点,而不再是生命的某种极限,"魂"与"魄"由含有"鬼"气的飘渺之物变为可有所作为的"形"与"神",由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精化形→形成人这个万物生成程序,推衍出一个怡神守形、养形炼精、炼精化气、炼气合神、炼神还虚这样一个逆修返源之道,在洞府仙境之中,时空开始变得富于弹性,可以逆转或回流,金丹的光芒遮蔽了生死的界限,别处相逢,古人与今人可以在生命的真境中,在独特的气场中往复交流。
3.佛家生死观
公元前六世纪,印度一位得道的王子宣称:"我将在此世间的黑暗之中,打击永生之鼓"。从那以后,人生不再是杂乱无章的阴影,因果学说将是说明今生及以后一切生中的普遍性原则,"轮回"一词美丽得令人晕眩,不死的灵魂可以迁往另一肉体不断再生,而"业"就是决定再生的出现和性质的法则,更确切地说,并没有可以转生的灵魂,除业以外,一无所有。生命告终之时,其行为的总和――业作为一个整体产生效果,并且决定另外一群"蕴"――一个再生者的性质。即每一个生命的性质及境遇都是今生或前世预先所作行为的结果,由此,在一切有机与无机世界中,没有单纯的、自我存在的、自我决定的永恒事物,一切都是合成的、相对的、暂时的,人的存在亦如是,虽有幼年、中年、老年这一相对稳定的流程,但死亡并不一定就是这个存在的终点,如果不能证得涅槃,诸蕴仍能集合,死亡不过像割除野草,而草根依然存在,仍会重新生长。
死亡对于已经证得涅槃的人固然无所轻重,但就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无法摆脱世间生命这无有终了之期的流浪生死,如何才能安然渡过肉体崩解时的可怖境相?如何才能把握死后的生命?以及在死亡的刹那与转生的时刻均表现清醒?最后如何求得生命的断灭,不再陷入轮回?关于这一切,佛陀给我们的,既有教导,又有体悟。
当佛陀默察生死轮回之时,用关于苦、集、灭、道所谓"四圣谛",有系统地讲述了他的理论和实践方面的主要结论,第一谛为"苦",生存包含有痛苦,而最令人痛苦的则是生命的无常。第二谛"集"为苦的根源,痛苦源于生命的贪欲、贪欲又由感受而生、感受因触觉而生,依次类推,便是"十二因缘法",由此可知我们生到这世界中来,是由于我们前世的无明,以及我们临终时有再生的愿望,一切咎由自取。第三谛为"灭",是十二因缘法的否定形式,"完全无贪欲,则无明灭,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第四谛为"道",即是痛苦消灭的道路――"八正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这是唯一的解脱之道,是不朽的法则。生活能够终止痛苦的东西,不是现成潜伏在人性中的东西,而是经过有意努力而悟出来的,它的集合名词便是"般若"。如果说基督教的地狱意味着对人的罪恶的永远的惩罚,"今生来世总不得赦免",那么佛陀的教义便是给人以机会。这种机会必须与每个人的努力相关,你努力一丝,就得到一丝,悟到一点,生命就成功一点。如此解脱之人,自知生死已断。心灵与肉体却充满清净与安宁,往世与来生,便如一池净水,清澈透明。
就这样,儒释道三家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完成了关于生与死的界定。无论是儒家的畏天命,修身以俟;还是道家的不信天命,勇猛精进;以及释家的根尘幻化,业不可逃,都为我们对生命的认知与参悟提供了可贵的帮助。即便是现代的生物学也还无法肯定死亡究竟是一切生物不可逃避的命运,还是仅仅是一生之中规律性的、然而却可以避免的事件。但无论如何,此身难得,真法难闻,只要我们珍爱此生,上下求索,即便生与死的荫影无处不在,人类也会有某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