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男科 | 妇科 | 骨科 | 耳鼻喉 | 肛肠 | 泌尿 | 不孕不育 | 皮肤病 | 口腔 | 肿瘤 | 糖尿病 | 眼病 | 性病 | 肝病 | 心血管 | 更多 |
![]() |
现在想想,当时也真是强女儿所难,刚到美国就想让她上纽约最好的高中。尽管她在国内上的是重点学校,是个好学生,但这语言上的鸿沟岂是个把月就能填补上的?一位同事介绍说,靠近东河的曼哈顿高中在公立高中里排名前十,一位中国学者的女儿从那里考上了麻省理工学院(MIT)。于是我同太太带女儿去了那所高中,因正值暑假,学校人不多,接待我们的是一个教务处负责人,态度傲慢,一口回绝,说已经招满,没有名额可以插入,随即又写了另外两个学校的名字叫我们到那里去探询有无可能。
1993年,我在国内同一个单位工作的太太带着女儿来美探亲,当他们出现在JFK机场时,我们已经分别近六年了。看到已初中毕业,长成大姑娘的女儿,我觉得就像在做梦一样。女儿来了,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她该去上哪所高中呢?
第一次参加家长会也是让我终身难忘的一次经历。这里的家长会并非严格意义上的会议,而是每位家长坐着排队等着跟每一位授课老师面对面交谈,老师将介绍你孩子的学习成绩、学习态度、出勤和完成作业的情况,以及在班上的排名等等,共同分析和讨论下一步改进和提高的方案。我记得除了数学老师非常肯定女儿的表现,说她很有天赋、聪慧、反应极快之外,其他每位授课老师(文学、历史、生物、法语)的评价都相当一致:她是个很认真,很努力的学生,但几乎听不懂课,作业也完成的不够好……事后我才得知,女儿在学校碰到的困难和窘境比我想象的大得多。例如一次广播通知全体同学去大礼堂开会,因女儿听不懂,一个人留在教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都不见了,后来校长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中,才把她带进了会场。个别同学的恶意嘲弄和讽刺更是极大地伤害了女儿敏感的心和自尊,语言障碍似乎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在女儿面前。
坚持要当“试读生”
无校愿收的“弃儿”
某日,一位南京大学的访问学者来我住的宿舍楼里找朋友,闲聊中,说起他女儿正在美国读高中,他计划让他女儿在美国上大学。当时,同在一个实验室的宁大夫夫妇,舍弃了国内的工作,在这里陪女儿读书,他们的女儿念书很好,考上了当时全美排名第一的耶鲁大学。我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也欣赏中国人为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拥有的牺牲精神。当时只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太遥远。
在震惊和愤怒的同时,我们发自内心感谢这位素昧平生的好心人。随即,我们又赶到纽约市立大学附中,一位高大的黑人校长看了我们带去的介绍信函,态度相当和善,当即拿出一份数学试题让女儿做,我们在教室外焦急地等候,一小时后女儿交卷,校长当场批改,给了九十分。女儿不服气,要回卷子,把那道“错题”又检查了一遍,对校长说:这题我没做错。校长又仔细想想,笑道:是我批错了。大笔一挥给了100分。英语考试是10分钟的简单对话,女儿在中国上初中当过几年学习委员兼英语科代表,听说能力有一点儿,校长感觉不错,就对我们说:可以来上,并让我们去教导处办手续。
她的态度坚定,我起先还试图说服她,到后来僵在那里,我就想放弃了,干脆去上双语学校算了。最后在我太太的坚持下,教导主任同意让女儿上一个学期,并留下一句话:一学期后必须转走,我猜她是怕女儿跟不上,考不上大学,影响全年级的升学率。
我是年过四十才到美国纽约的,是自费公派的哥伦比亚大学访问学者。我也是总赶末班车的“专业户”,当时的想法就是在单位规定进修的一年半时间内,利用美国做研究的条件,在美国发上一两篇论文,回国后慢慢熬教授也算有了资本。于是夜以继日地工作,废寝忘食,心里只有一件事——出论文。
我心有不甘,怀着对这几所特殊高中的迷信,曾数次带女儿到区和市教育局去打听和反映,希望能给她一次机会。教育局的工作人员挺通情达理,答应让女儿参加一次七月底专为外州或外国转入纽约市的八、九年级学生的考试,让有水平的学生进入这几所特殊高中。那次考试是在斯岱文森高中进行的,不久即接到通知,数学成绩不错,英语成绩却较差,不予考虑。
中美之间中学体制不同,这里是初中两年,高中四年。女儿在国内应该上高一,在这里却要上高二了(十年级)。纽约市有四个特殊高中是不受学生居住地区限制、要参加统一试题考试的,它们是斯岱文森高中、布朗士科学高中、布鲁克林技术高中和亨特高中。考这四所高中的时间是在八年级和九年级学生的上半学期(通常是十月份)。女儿到这里时,显然已错过了那两次机会。
正当我们松下一口气,想着终于有一所学校可以上了,未料到教导主任却没有立即按校长的意见办,而是推三阻四,反复说:“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全市招来的好学生,98%以上都会上大学,这里不像其它学校,有专为外国学生办的ESL,你们的女儿肯定跟不上。她再过一年就要考大学了,语言关都过不了,她怎么能考上大学呢?你们最好送她到中国城的双语学校,或专门为移民子弟办的中学去先补语言。”
语言障碍似大山
我看得出她内心的痛苦。很活泼开朗的女儿变得沉默寡言、郁闷不安,甚至彻夜不眠。一天她突然对我说:“爸爸,我真觉得活着没意思。”我的心像被重重的击了一下,立即意识到女儿的心理出了问题。我坐到她的面前对她说:我们知道你学习上遇到了困难,压力很大,我们能理解。只要你努力了,不管成绩如何,我们都不会责怪你的。如果实在跟不上,咱们就转到别的学校去。
正当我们十分失望地往学校门外走的当口,一位白人女子匆匆走过来自我介绍说她是教导处的工作人员,刚才听到我们的谈话,十分同情和理解我们的境遇和心情,她说:你们千万别去那两所学校,那里是培养厨师的,我有一位朋友在纽约市立大学附中当校长,那所高中和这所高中排名不相上下,也相当不错,我这里写了一封信,你们可以找他帮忙。
终于有一个学校可以上了,但是,开学后女儿听不懂课,教学进度又很快。每天放学回家,女儿吃完饭就坐在桌旁拿着笔发愣。因为完全无法做作业,也没人去问,几天下来,女儿的脸瘦了一大圈。
张晓茜手持奖状, 在高中毕业典礼会场外。新年之际,我同太太、女儿、女婿一起陪初次来纽约度圣诞的侄女参观长春藤盟校之一的哥伦比亚大学校园。当我又一次站在校园中心知识守护女神雕像前,俯视举办过无数次毕业典礼和重大活动的广场,环顾著四周古老的建筑,点点滴滴的往事鲜活浮现在我的眼前,内心深处有几许苦涩、几许感慨,也有几许欣慰……
人到中年赴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