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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治法的兼容性
治法为数众多,不同治法各自适用于相关病症,有的可单独运用,如药治用大补元气的独参汤、通利大便用一味番泻叶泡汁饮服,针灸、推拿的独擅其长等,亦可与其他治法联合同用,用之得当,非仅无相互排斥之弊,甚至可获相辅相成之利,尤为临床常见,显示其具有一定的兼容性。诸法同用,或以一法为主,而以他法辅佐,或两法各有针对目标,同时并进,其目的主要有以下数端:
1.增强治疗效果,促使疾患及早痊愈。此目的为医患两家共同愿望,临床甚为常见,如药治常与针灸、推拿同用,又常内服与外敷、吹喉等同用;此外针刺与拔罐同用,推拿与温罨同用等亦皆属之。
2.因症同治,以达到标本兼治的目的。此种同治可谓之为内服药物(包括汤、丸等)的基本法则,如治疗便秘腹胀之大承气汤,既用大黄、芒硝攻下积滞,又用枳实、厚朴破气除胀;治疗气虚下陷、阴挺脱肛之补中益气汤,既用人参、黄芪补气,又以升、柴以升提;治膀胱气化失司、小便不利之五苓散,既用桂枝通阳化气,又用茯苓、猪苓、泽泻利水渗湿;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3.多方面考虑,以治疗病情复杂者。如正虚邪实,需扶正祛邪同用,治气虚而外感风寒之参苏饮,即以人参与紫苏同用;治寒热往来而又大便秘结之大柴胡汤,即以柴胡、黄芩与大黄同用;气血两燔需清热与凉血同用,治高热烦躁、发斑吐衄之清瘟败毒饮即以石膏、黄芩与生地、赤芍、丹皮同用;甚至还有治阴阳两虚、精血不足之龟鹿二仙膏用龟版、鹿角、人参、枸杞子分别代表滋阴、补阳、益气、养血四法组织成方者。
4.治防兼施,以达到既能治疗,又可预防续发病症。如乌梅丸用乌梅之安蛔止痛,又用川连、黄柏等清热解毒以防感染发热等。
5.辅佐主药,以减少和消除不良反应。如异功散用人参、白术等健脾补气,防其气壅不行而配陈皮以行气和中;又如葶苈大枣泻肺汤、四逆汤,分别用大枣佐葶苈子、甘草佐附子以缓和峻烈之性等。
中医治法的可创性
中医治法最早见于《内经》,书中载有针灸、按摩、汤液、醪醴以及“治病必求于本”、“其在皮者,汗而发之”、“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虚则补之”、“结者散之”等;仲景方书虽仅见述证用方,实据《内经》治则而来;徐之才创“十剂”之说,有“宣可去实、通可去滞、补可去弱……”等语,无非是将药治各法进行归纳之举;嗣后张景岳、汪昂将方剂用以法统方原则进行归类,张氏归为补、和、攻、散、寒、热、固、因八阵,汪氏则有补养、发表、涌吐、攻里、表里、和解、理气、理血、祛风、祛寒、清暑、利湿、润燥、泻火、除痰、消导、收涩、杀虫、明目等19类(其余4类,3者以所治病症为题,另1以勿药为题),而程钟龄所创“医门八法”之论,则仅将张氏固、因二阵易为汗、吐二法而已,与汪氏十九法相比则精、粗了然,毋庸辩说矣!纵观汪氏十九法与现今中药学、方剂学以治法归类基本相近,虽尚欠精确,然治法有所增加,乃代有创新使然,其可创性昭然若揭;近年来中医汲取了现代医学知识,普遍采用辨病与辨证相结合的治疗原则,更创制了众多新法,如以清热、攻下、行气为法治疗胰腺炎(清胰汤),以利胆排石、行气止痛为法治疗胆囊炎(胆道排石汤),以补气与温通为法治疗冠心病心绞痛(麝香保心丸),以通下与活血为法治疗肠梗阻(复方大承气汤)等,无不疗效卓著,世所瞩目;此外,针灸方面又有头针、耳针、全息疗法的出现,药治又有胶囊、注射液等剂型的问世,更为中医治法可创性的具体体现。然而,时代在进步,科学在发展,中医学同样在不断的提高,中医治法的创新将未有穷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