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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中药的美国老头 访诺贝尔奖得主穆拉德


注意阅读时间,健康用眼! 2013-04-16   中医诊疗网  www.zlnow.com


    俗话说,“百步无轻担。”从张江地铁站到上海中医药大学又何止百步?手提笨重的行囊走完这段路,对于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不会轻松,更何况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

    不久前,68岁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费里德·穆拉德博士来到上海,为了亲身体验一番张江普通创业者的滋味,第二天一早,他谢绝了小车接送,只身一人加入了挤地铁的“上班一族”。

    穆拉德的“百步轻担”,源自来上海创业的兴奋和冲动。在上海市教委、上海中医药大学等单位的支持下,以他名字命名的“穆拉德中药现代化研究中心”开局良好。迈进刚刚落成的1000平方米实验室,他就迫不及待地察看起来:首批180万元的实验仪器已经到位;新招的研究生正在操作台上忙碌着;在与中心一墙之隔的校级共享实验室,几十种昂贵的科研设备随时听候调遣。

    他踌躇满志地回到办公室稍事休息之后,便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
    钟情中药
    中药走向现代化,关键是集中精力弄清楚其中的有效成分,而不必拘泥于每一种成分的分子式
    记者:您什么时候开始对中药产生兴趣的?
    穆拉德:我对中药的兴趣,肇始于我在雅培担任研发主任的时候,1988年、1989年和1990年,我连续三年前往香港中文大学访问讲学,亲眼目睹了中医药的独特疗效,并由此萌生了研发现代中药的念头。

    记者:中药现代化是目前的热门领域之一,科技部、中科院,包括我们上海市都投入不少力量,从筛选项目、建立平台,再到组织攻关,已经形成了一定声势。您决心加入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替代的优势。

    穆拉德:中药的成分非常复杂,有些成分具有功效,而其他成分只是安慰剂。我希望能够借助分子生物学、基因工程等手段,把那些重要的药物成分甄别出来,搞清楚它们相对应的功效。如果我们能完成这些工作,就会对中药现代化作出重要贡献。

    记者:近几年在治疗诸如艾滋病、SARS等疑难病症方面,中医药再次显示出其独特的作用。但是,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它却长期游离于西方主流社会之外。您认为这种状况有可能改变吗?

    穆拉德:我想会的,但估计至少还要10至15年。
    在美国,FDA(食品和药品管理局)审批新药是非常严格的,它要求你搞清楚药物中每一种化学成分的功效和毒性。我估计,一种中药要获得FDA批准的话,开发费用将达数亿美元,有谁承担得起这样昂贵的代价?

    我认为,中药走向现代化,关键是集中精力弄清楚其中的有效成分,而不必拘泥于每一种成分的分子式。

    记者:您能否简要概括一下您的中药现代化理念?
    穆拉德: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对中药治疗的有效性给出科学的证明。研究中心的一项主要任务是用科学方法对中药的有效作用进行再解释,包括研究已经被临床验证有效的中药的作用机理,以及检测中药中的活性成分。

    虽然和西药相比,中药发展的文化背景有所不同,但是中药疗法有效性的药理学和分子学机理可以用相同的科学语言来解释。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找到这种语言。

    有些与传统中医药相对应的现代医学语言是已经存在的。例如目前西医中方兴未艾的“多靶点”概念就与中医的“多组分”概念相通,其理论基础都是把生病的人而不是具体的病看作诊治的对象。

    而更多的“语言”还留待中外医学家们共同寻找,目前许多实验室正致力于通过色谱研究得到草药植物的指纹图谱,以发现中药的有效成分;还有研究利用数理统计方法,对舌苔、脉象等传统中医概念进行数字化解释。

    情定上海
    对于某些医学研究来说,社会各界的捐助至关重要
    记者:据我所知,您曾到过我国很多城市实地考察,为什么最终选择了上海?
    穆拉德:我当时少说有五六个选择。在过去的三四年中,我先后访问了北京、上海、广州、深圳、大连、杭州、香港、台北。每到一地,市长都抽出时间亲自会见我,并许诺为我提供优厚的科研条件。这令我非常感动。

    上海是一座充满生机的城市,它有不少以生物技术见长的大学和科研机构,这里还是贵国最主要的金融中心之一。但愿我们的研究一切顺利,我还打算在此基础上成立一家现代化中药研发企业,上述这些条件届时将有助于我们取得成功。当然,另外一些城市也相当不错,但我认为,上海满足了绝大多数条件。

    记者:您在中国还有其他研究项目吗?
    穆拉德:这里是我在中国惟一的研究基地,据说,这里也是中国第一家由诺贝尔奖得主创办的生命科学研究机构。

    作为中国科技部邀请的客人,我于2002年受聘担任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科学顾问委员会委员,主要职责是在全球范围内为该所选聘所长和科研骨干。但是,我在那里既不指导研究生,也不从事具体的项目研究,而只是帮助他们对研究人员的工作能力和绩效进行评估。

    记者:您这几年在中国创业,虽然几经反复,也遇到过一些困难,但不管怎么说,研究中心现在总算运转起来了。不知道您本人对目前的进展是否满意?

    穆拉德:我们至今已招聘了8位科研人员,其中5位现正在实验室,今后几周会有更多研究人员陆续到岗。我希望,到明年这里会有25位研究人员,包括硕士生、博士生、博士后,还有许多资深科学家,我们称之为项目负责人。

    对我们来说,优秀人才非常重要。一旦选错了人,就会铸成大错,既浪费了时间,又浪费了金钱和其他各种科研资源。说到底,科学研究离不开高素质的科学家。

    上海市教委对我们非常支持,除了拨款180万元用于添置实验设备,还提供每年100万元科研经费。另外,学校还给我们一些资助,钱虽然不多,但是作为启动经费已经足够了。这幢大楼内还有一些共享仪器装置,需要时可以租用,这样我们就不必再花钱购买了。

    我们还在寻求其他经费来源,例如吸引那些对我们研究有兴趣的人士提供捐赠。在美国,有钱人向大学的研究项目捐款是非常普遍的。这种做法目前在中国还不多见。我希望通过你们报纸传达一个信息,即对于某些医学研究来说,社会各界的捐助至关重要。我们的研究与中风癌症心脏病糖尿病等许多重大疾病休戚相关。我确信,捐款者本身也会从他们资助的项目中受益。

    科学的魅力
    与学有所成的名家一起工作、相互切磋,是个人科研生涯中极其宝贵的一段经历
    记者:科学研究不仅需要投入大量脑力和体力,还要甘于寂寞,锲而不舍。您几十年如一日埋头于实验室,而且至今仍乐此不疲,不知道您的工作动力从何而来?

    穆拉德:这得从我的家庭和个人经历谈起。我于1936年9月14日出生在美国印地安那州怀汀市。父亲是阿尔巴尼亚移民,当时正和我母亲一起经营一家餐馆。

    那时候,我们家在餐馆的楼上还有21间卧房,基本上都租给了那些退了休的老人。一旦他们生病,我母亲就会悉心地照料他们,还为他们准备每天的膳食。我从母亲和外婆的言传身教中,学会了同情别人。

    记得12岁的时候,我已立志要当一名医生。到了8年级,学校让我们写一篇文章,阐明最感兴趣的三种职业,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医生、教师和药剂师。到了今天,我实现了当时的愿望,因为我既是执业医师,又是从事基础和临床研究的内科医生,还拥有药理学博士学位,承担了大量医学、药理学和临床药理学的教学工作。虽说我现在的工作可能比我父母当时更累,而且工作时间也更长,但是我喜欢自己的职业,并从中获得了很多乐趣。

    记者:我们的读者中有不少爱好科学的青年,有些人可能会选择科学研究作为自己的职业。您作为享誉世界的科学大师,能否对他们提一些忠告或建议?

    穆拉德:他们应该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和培训,具有很宽的知识面,此外还必须很勤奋,要勇于面对失败。科学家经常会遭遇挫折,但不能因此丧失信心。

    当然运气有时候也很重要。当你完成一项实验,如果最终结果与你事先的预想一致,那你一定会激动不已。而事实上,这样的研究往往不是最重要的。有些时候,你在研究时走入歧途,改变了研究方向,但却幸运地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这就是科学的魅力。

    对于年轻人而言,能够进入我们这个研究中心,与学有所成的名家一起工作、相互切磋,是个人科研生涯中极其宝贵的一段经历,对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记者:在中国,科学不端行为近几年不时见诸报端,个别院士不专注于自己擅长的研究领域,而是到处指手划脚、夸夸其谈,更有甚者甘为商家当托儿,玷污了科学界的声誉。您能否介绍一下,你们在规范、约束科学家行为方面的一些成功经验?

    穆拉德:一般而言,科学院是一个国家最崇高的科学殿堂,聚集着这个国家最优秀的科学家。无论在美国、英国、法国,还是德国、意大利,成为科学院院士都是科学家的至高荣誉。在中国,中国科学院也享有这样的地位。

    在美国,科学院院士有时受邀对社会事务提供咨询,但是这些都出于自愿。就拿我来说吧,由于工作繁忙,我不可能把大量时间浪费在无谓的社交活动上。我认为,社会各方对院士有着各种各样的期待,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关键是院士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要在日常琐事中白白耗费了宝贵的智慧。

    并非“万艾可之父”
    “万艾可”源自我的研究发现,但是真正发明它的则是另外一批人
    记者:在您多年的医学科研生涯中,哪项成就对世界影响最大?
    穆拉德:1998年,我因发现了一氧化氮对心血管扩张的作用而获得诺贝尔奖。
    记者:据我所知,大多数中国老百姓是通过一种药,而非诺贝尔奖,才对您发生兴趣的。
    穆拉德:不可否认,“万艾可”源自我的研究发现,但是真正发明它的则是另外一些研究人员。许多媒体都喜欢把我称为“万艾可之父”,这其实并不准确。事实上,我是一个一氧化氮的狂热者。
    记者:您为什么这么看重一氧化氮?这与您即将在上海开展的中药现代化研究有什么联系?
    穆拉德:除了扩张心血管,一氧化氮还有很多功能。我们正在进一步探究它在神经传递与记忆、神经变性、血管舒张与血压、高血压、动脉粥样硬化、关节炎、干细胞增殖与分化等10多个方面的独特功能。

    一氧化氮对人体的内分泌和其他功能的调节起着重要作用,而中药的许多成分也是通过这一环节来产生疗效的。所以,我希望弄清一氧化氮和中药有什么联系。我们在上海中医药大学成立“穆拉德中药现代化研究中心”,就是想推动对中药成分以及药理的研究。

    记者:这么多课题要用多长时间才能研究清楚,并把药物生产出来呢?
    穆拉德:有的药物也许只用几年就能生产出来,而其他的则需要更长的时间,也许是10年或20年,这随疾病特性的不同而不同。我相信,这一领域的研究将为许多种疾病找到治疗的药物。这是一个充满希望的领域。

    费里德·穆拉德1936年9月14日出生于美国印第安那州怀汀市,1965年在西部保留地大学获得美国首批医学和药理学双博士学位。他因发现一氧化氮(NO)能促使心血管扩张而荣获199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的这项发现还导致了抗阳痿药物“万艾可”(俗称“伟哥”)的发明。

    穆拉德现任美国得克萨斯大学休斯顿医学院综合生物及药理学主任、上海中医药大学穆拉德中药现代化研究中心学术委员会主席。他目前的研究重点是一氧化氮在细胞信号中的作用及其生物学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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