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浩瀚的丰滩大草原上,邻村相望,人口众多,的确需要一些知医识药之人。出于对这片热土上民众的关爱,心田同意让宋拉随从。在沿途中,可以口传心授一些医学理论;遇有病人,又可把手相教;一路上还可随时认识不少药材。 这样走走停停,遇有大的村落,病人聚集,逗留时间难免延长。一路上欢迎心田到来的人,一拨接着一拨。人虽未到,但心田先生治病神效的大名,早已远播。经过一月有余的行程,这日远远望见一座高山,横亘在东去的路上,自北向南,延绵不断。向前行去,虽在盛夏,却越走越觉气候寒凉,尤其早晚,更感冷气袭人。心田和宋拉马上加鞭,急行一程。不远处的山脚下,沿山向南,是一片连接不断的村镇。再往前走,一大群人迎了上来,道:“前面可是心田先生?”心田举手抱拳道:“正是在下。”众人听说,一齐拥上,牵马的牵马,提篮的提篮,更有几个青壮之人,从马背上扶下心田,用手相互搭成轿式,硬生生把他扶在手臂搭成的人轿之上,一阵风地抬入村中最宽敞的豪华厅房。热腾腾的蒸馍、暖烘烘的烙饼、香喷喷的炒菜、甜洇洇的稀粥、红艳艳的果制醪醴,摆设在四方大桌之上。他们殷切而尊敬、诚恳而拥戴地扶心田坐在首席,下边宋拉相伴,再依次是此村管事的大小首领或德高望重的长者。只见一位精壮汉子,端起满满一杯醪醴,双手敬到心田桌前,然后自斟一杯,端起说道:“热烈欢迎神医药王心田先生到来,本酋长代表整个部落,敬祝先生福体安康,诸事吉安!”大家一齐饮干后,心田道:“心田区区一介小医,有何德能,敢劳众位抬爱!什么神医,什么药王,心田着实愧不敢当!”这时人群中齐声响起“药王万岁!”、“神医万寿无疆!”的高呼声,直震山岳,直冲云天,经久不息。心田挥挥手,等高呼声暂止后开言道:“治病救人,乃心田之本分;钻研医药,使之高深,乃心田之所好。既往虽治愈一些病人,皆医药与患者合作之结果,并非心田一人之所能为,万望大家切莫过誉,切勿高抬!”酋长再次举杯道:“先生请勿过谦。本酋长所辖十个分部落,你已治过六七,他们均于近期前来禀告药王功德。鉴此本酋长早已将先生一路救苦救难诸事,历历在记。部落上下人等,也个个铭刻在心。大家均有早日见到药王之盼,又皆以早日得见药王为荣!况且,药王称呼,也并非本酋长杜撰,实乃民众所誉!”心田举杯道:“感谢酋长、众首领及民众抬爱,心田敬各位一杯!”心田待众人饮干后又道:“有各酋长、首领之支持,有民众之关怀,心田决志奋力勤修深研,一定使医药更上一个新的层次,更达一个新的高峰!”“哗啦啦”一阵掌声齐鸣,这声音伴随着大山的回响,久久不停。 宴席散后,心田与宋拉被安排在馆驿歇息。借着醪醴的兴奋,宋拉道:“先生,关于药王的称呼,民间早已传开,只是人们私下称颂,今得酋长宣布,已成定论。望先生不必谦虚太过,此称确实名副其实。”心田正色道:“不必听他们嚷嚷,咱们只不过给人治治病而已,有何德能称神称王,快不要胡说。”宋拉道:“只要酋长宣布过的,民众们认为是对的,就会坚决照办。这药王之名,先生是推不掉啦!”心田低头沉思良久,自言自语道:“名者,宾也。管他叫什么,我们只管看病疗疾、钻研医药,谁爱说什么、叫什么都由他去,我还是我,心田就是心田。” 天刚蒙蒙亮,吵吵声、脚步声,把睡梦中的心田惊醒。他叫起宋拉,出门一看,只见整个大院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他们中有的是候诊者,有的是问安者,有的是应差伺奉者,有的是欲睹药王尊容者,还有的是看红火凑热闹者。宋拉见状,立即道:“大家稍候,待先生早膳后,开始诊治。”过不大一会儿,心田、宋拉从馆驿饭厅出来,依次给候诊者诊治,或针灸,或点穴,或告用何药,整整忙了一个上午。看看还有人不断前来,宋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道:“诸位,除十分紧急不能等待的病人外,其余请各自回家。先生从下午开始,将从村镇的最北头起,沿着山势南行。如有诊治疾病者,可估摸时间,在各家门口等待,到时上门给大家诊治。这样一来不遗漏病人,二来也不影响先生赴大都的行程。反正去大都时,在这里需由北往南走,只不过行路速度慢些。”众人闻听,一下子散去大部分。看完病、用过午膳后,心田也不休息,从村头走起,边看病边行路。这一村镇,南北绵延,相连能有三四十里。他们看着、走着,遇到疑难疾病,便多住几日,依病情而定。如此一连一月有余,方到村镇南端。这天治愈最后一个病人后,心田等当晚便宿于该处。主人呵寒问暖,侍奉十分周到。听说药王明天便起程直赴大都,主人叹口气说:“药王啊,不是我扫兴,去大都路程还很远,十分难走。眼前这灰腾梁就很难过呀,我老汉一辈子也只走过这条路一次。啊呀,差点没把命搭进去。”心田坚决地说道:“老人家放心,再难走的路,心田也敢走,也肯定能走过去。”那老者道:“要去大都,必须经过我家房后的那条上山小道。山路难走不说,光这忽冷忽热的天气,就使人很难耐受。”心田道:“现在是夏末,气候宜人,怎么会冷呢?”老者道: “这里气候十分古怪。进得山中,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这还是小事,人能耐受。若走到山顶,那就更糟啦!”宋拉赶紧问:“怎样糟法?”老者道;“民间流传一段话,说灰腾梁上冻死一条牛,七十二把刀子开剥,紧剥慢剥,那牛臭啦。虽说比喻过分,但我曾亲作经历,确实冷起来滴水成冰,呼气时需不时用木棍在眼前晃动,否则便呵气成冰;到热将来,身如火烤,若不用皮袄包头,很快便会使人昏闷不醒。那真是冷起来有如光身在冰凌上卧,热起来有如火炉蒸笼里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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