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
24岁的小萌突发痛经,痛到几乎晕厥,同时经血暗红,有不少血块,手脚冰凉。经笔者询问,小萌这才想起,自己无冬论夏都手脚发凉,平时稍一运动就出汗。笔者一搭脉,脉微沉。
让小萌仰卧于床,腹部放松。笔者并拢四指,从脐的一侧先向下再向里推,之后再推另一侧,摸到碗口粗的筋,位置相当于脊柱前的竖背肌,略偏向右侧。
正常人身上的竖脊肌非常柔软,小萌身上出现的这条筋,在正常人身上是看不到的。而这条筋的出现,表明病人是肾阴虚。一般来说,手脚凉、脉沉,通常被诊断为肾阳不足。但鉴于小萌身上出现的这条筋,加上四诊合参,笔者判断其为肾阴虚,同时兼肾阳虚,由于经筋偏右,在中医属肺所司,应当加入从肺经来温肾阳的药。
那么,小萌身上的这条筋,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这条我们俗称的“筋”,就是中医典籍《黄帝内经·灵枢》中常提到的“经筋”。对于经筋的描述最早最详实的见于《灵枢·经筋第十三》:“足太阳之筋,起于足小指上,结于踝,邪上结于膝,其下循足外侧,结于踵,上循跟,结于腘;……”,详细描述了经筋的起止循行,以及患病后所出现的症状或表现。但现在一般都只认为经筋是经脉外周连属部分,主要是约束骨骼、调控关节以保持人体运动,更有甚者将经筋混于肌肉,无视《灵枢》中将经筋与经脉、经别、骨度等放在同等地位描述,而由此造成现代医者只知经脉,不知经筋,有闻经筋之名者,亦不知其实。
《灵枢·经筋第十三》中有一段描述:“足少阴之筋,起于小指之下,并足太阴之筋,邪走内踝之下,结于踵,与太阳之筋合,而上结于内辅之下,并太阴之筋,而上循阴股,结于阴器,循脊内挟膂上至项,结于枕骨,与足太阳之筋合。”该文完整描述了肾经筋的循行,其中“循脊内挟膂上至项”描述的是肾经筋在腹腔内的循行。膂,月肉部,《说文解字》解释其曰:“脊骨也。象形。”肾经筋在与脾经筋在阴器相结后,循行于腹内,具体部位是在腹内脊骨之前,但缺乏更详细的描述。经临床观察发现,该段肾经筋在正常人身上是不可触及的,但在病人患病时,它却会先于其它表现而出现。这在临床上给了医生一个既方便,又快捷而且可靠的诊断途径。
对于小萌的病,笔者依靠经筋诊断的方法,除了散开肾经筋,还开了七副内服药物。以安神补阴的生牡砺,补益肝肾的山萸肉为君药,辅以调畅气机、温阳解郁的四逆散,调和小萌的气血,使其四肢温暖,更加
肉桂补火助阳,温通心肾,
桂枝除能助阳化气,还可以温寒止痛,借助
佩兰的辛香,既理开肺气而清上窍,又能调理月经。小萌服后不久即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