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心理学家曾说过:一切的成就.一切的财富,都源于健康的心理。“的确,在现实生活中,人或多或少都存在着心理问题。而我,才十九岁却有六年的心理疾病史。但值得庆幸的是,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我终于摆脱了束缚心灵的那层阴影。
记得十三岁那年,我刚刚上初一。找发现邻家的男孩(比我大四岁)好像总在关注我似的。在上学、放学时,我们总是不期而遇。偶尔他也会冲着我笑笑,这使本来就内向的我更加敏感起来、心里砰砰直跳,一个念头飞快闪过:莫非他喜欢欢我?所以我也开始注意起他来。而目慢慢地,我也陷入到—种感觉中,有时就会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看着我,对着我笑……刚开始这种意念只是偶尔出现,直到有一天他到我们班来借东西。我认为那正是他找借口来接触我的。在这之后,即使在课堂上,他的音容笑貌就在我脑中不断闪现,回到家里,我都会想起隔壁有个他,甚至当我想专心背书、写作业时,他依然会不时出现在我的思维当。其实我很明白,自己并不喜欢他,但我越想忘记他就越是忘不掉。我的内心痛苦极了,可我又能说给谁听呢?我想过很多方法把他忘掉:参加很多种体育项目、做复杂的习题、玩激烈的游戏……为的是让自己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去想他。但是所有的办法都失败了,不论我做什么。心底似乎都有一个声音,这声音告诉我要去想他,不想不行。这种意念控制着我,让我不论做什么事情时,总是“有”他这个意志占据着我思维的空间。不久,他搬到一个很远的城币去了。那时,我真是根开心,觉得终于可以压住自己心中盘据已久的意念了,他终于离我远去了……
然后,就在我已逐渐忘掉“他”时,又有了这样一个意念闪:一个“他”走了,一定会出现另外一个他。果然在这种不自觉的情况下,“他”转换成了我的男物理老师,然后又开始了那记无止境的纠缠。那几年,我的成绩再也没有上过80分。同学的冷眼,父母的责骂,老师的批语都让我觉得这世界已没有什么值得留恋了。外表看似正常,可谁又知道我心中的痛楚呢?我也曾想到以自杀解决我脑中的问题,可我又不敢。恰在这时,我随着父母从寒冷的北方搬到了千里迢迢的南方,这淤积在我心中的结终于又一次离我远去了……
新的环境,新的事物,新的生活让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回忆那痛苦的过去。有一次上课交作业,原以为能全部正确的我把一道很简单的题目也做错了。我不相信,我记得很清楚我检查过好几遍呢!从耶以后,我对作业检查特别仔细,有时检查完了放进书包后又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甚至已躺在咪上睡觉了,突然想到,又爬起来再检查,直到完全确信为止。这种不断重复的枯燥无味的机械动作,我自己也知道是不必要的,但可笑的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像冥冥中有个人让我这么干似的,否则我就别想继续做其它事情。从反复地检查作业到反复地洗手、走路、反复地数电线杆、反复地上楼检查门窗是否券……这种反常举动我不敢明显地表现出来,但别人似乎已经觉察到了,就问我:“你做什么?”我只好笑笑。可这种永无止境的重复动作,我不做又受不了,我想克制自己又做不到。过去的痛苦又回来了。
那年我十七岁,正在读师范,听说很多医院里都开设“心理咨询”科,能矫正许多心理疾病,我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第一次去看心理科,当时病人很多。轮到我时,我就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递给医生,上面写着我不正常的行为举动。我问:“可以开些药吗?”医生看完我的纸条后告诉我:“你得了
强迫症,很多人都有,只是你的程度稍重一些,经过心理治疗就会好,不必吃药。”末了,他给我介绍了两本书,让我好好看看,还送一句话给我:“顺其自然地做你要做的事情,就带着这些你认为不正常的意念做你要做的事情。”医生和蔼的态度让我打消了重重顾虑,他让我有困难再去找他。当时,一种温暧的感觉涌上我心头:还有人会帮助我,鼓励我。回去后我找到了那两本书。从中我找到了答案,也试着用“森田疗法”进行自我矫正,老老实实接受自己的症状,再出不试图用任何方法去抵制这些意念,就让它存在,而且带着它从事正常的工作和学习,因为对它抵制、反抗或回避都是徒劳的,反而会使那些意志更强烈。而对它不加排斥和压抑,抱着一种“有,就让它有去”的态度,这些意念反而会淡化。
就这样,我带着这些强迫的意念投入到学习中。开始我不去刻意追求结果,经过一段时间“顺其自然的”过程,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自信的体验,而原有的反复动作也少了许多。我对自己的进步感到的骄傲,精神上得到了安慰。
而今,我已参加工作了,在工作中,偶然我还会出现一些强迫性的意念,但这比两年前已经多了。我第一次体验到拯救自己的快乐与自信。
编辑:这又是一例强迫症,和去年11期的那篇文章不同,陈静这次运用的是“森田疗法”。
李克富:一种病的治疗方法可以有多种,心理疗法就更是如此,因此有的显得有点玄。不过森田疗法治疗强迫症时一定要教会病人的。
编:在很多刊物发表的心理医生所写的文章中,我们常可见到医生对某某用了森田疗法,效果如们如何;而这星,陈静的自述让读者看到,森田疗法是如何具体使用和起效的,所谓“顺其目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陈静本人的毅力也令人钦佩,这再次证明了一个道理:神经症的治疗成功,最主要的还是依靠病人而非医生。陈静所遇到的那位心理医生是值得称道的,的确,森田疗法治疗强迫症是再恰当不过了,但根据很多临床病例,有一点是需要提醒大家注意,治疗强迫症,有时候药物不但十分必要而且效果明显,遗憾的是,很多病人拒绝用药。如果病人还有着强迫人格,那么不用药就无法治愈。
编:确有不少神经症患者总想着将病交给医生去治.自己坐享其成就是,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心理疾病,恐怕永远没有治愈之日。另外,从病因上看,你认为陈静的强迫症的病因有无特殊之处?
李:强迫症的诱因各式各样,但像陈静这样,因“单相思”引发了强迫症,不是出人意料。因为单相思很常见。
编:你认为这是一种单相思?
李:是的。青春期就是萌发相思的年龄,陈静出现相思很正常。但是少男少支相思的不一定是某个确定的人,往往只有一个朦胧的意识,只不过“邻家男孩”将少女的相思引发了出来。
编:可不可以这样说,如果陈静恰好也喜欢那个男孩,也许就会演绎出一个缠绵悱恻的单恋故事。但她偏偏不喜欢他,反而诱发了心理问题?
李:一方面是青春意识萌动,一方面又要拼命压抑,正像陈静自己所说的“越想忘掉就越是忘不掉”,这样自我强化的结果,就形成了强迫性思维,强迫症由此产生了。
编:我觉得陈静之所以对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孩这么敏感,很可能是因为她缺乏和异性的正常效。由此来看,家长教师们实在应该把青春期男女两性的效当作一件大事来对待。
李:陈静提到自己“内向”,这也是一个侧面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