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痛心闷兼背

“不必了，风儿，吾不想许逆圣意。”

“巫妪，我答应你的条件，请你救救燕大人。”
“小姑娘，你可要考虑好哟，挖了半颗心之后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一晃就过去罗……”巫妪抬起头，阴沉的盯着燕之流莺……
“小鱼，你有什么好主意？”
“吾从来不信，但他相信，而且还……吾觉得很痛心，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他不怕辉月族的祖宗会觉得蒙羞么。”
天际，暮色消沉……
“爷，你怎么会神月族语言？”燕之流莺小心翼翼的开口。
“相信，在花间具有灵力的术士不少。”
“……”
“夫君，汝一定要去吗？”
“那是其次。”
“吾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行，但您要先为夫君解咒。”少妇还是一脸的优雅从容。
“吾与生俱来就会，且对神月废墟特别有兴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被夜皇看重。”
“夫人，您就这么直接去问他吗？”
“夫人，这两年您和爷对我太好了，我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何况还有三年的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燕之流莺平静的说，自从遇上爷和夫人，她开始贪恋生命，贪恋美好时光，也正因如此昨日才彻夜未眠，但是没有了爷和夫人，她不敢想象会是怎……。
她看见少年的紧张，看见少年的无措，看见少年用手接着雪白的花瓣，那迷惘的神色就如当年的她一样……

“不，燕夫人，我会，除了巫术，其他的姥姥全教我了。”麝香小童急急道，就唯恐燕夫人看不起自己。
“啯！啯！”
“是啊，他执意要去神月废墟。”
燕之小鱼附在少妇耳边一阵低语，少妇不由目露激赏，赞道：“小鱼真聪明！”

“汝只想问汝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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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婆，难道您还想要其他条件。”一眼看穿，少妇直言道。
“夫人——”

“传说神月废墟是以前的神月城，于三十年前一夜间覆灭，变成妖魔鬼怪蛰伏的地狱，连神仙都有去无回的地方。”
【燕不落】第三章 水深火热2008-10-16 00:32第三章 水深火热

在偌大的燕居内厢中，燕不落疲倦的半躺在镂有梅花图案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燕之流莺站在他身后为他按摩，燕之流莺看着燕不落略显憔悴的俊容，心绪翻动，刚夫人叫她询问爷会神月族语言的原因，要她阻止爷去神月废墟。
“倾……”
“恩，这是夜皇的旨意。”
“呵呵，小姑娘真是伟大！老妇开始发现这个条件一点都不好玩……”巫妪把水晶球收到怀里，目光更森冷。
“可能因为夫君懂神月族语言吧，这是夫君的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在花间，所有关于神月族的都是禁忌，今日之事汝千万不要说出去。”
“夫君,那吾陪汝去”
“那夜皇要爷去神月废墟就是因为这个吗？”
“哦，流莺一直以为夜皇看重爷是因为爷画的画好呢！”
“夫人，您不是不相信残月公主不是真的公主吗？”
燕之流莺倍感失败，夫人太看得起她了，连夫人都劝不了，她怎么说都没用……

“可是，神月废墟是个什么地方汝也很清楚啊，更何况汝又不会武功。”
“吾如何不担心，左胸痛心闷兼背对于神月废墟吾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小时候小娘有跟吾提过神月废墟，小娘说，神月废墟不但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藏着很多不能预料的灵力，这些灵力都是曾经死去的神月族族人的怨灵，他们会消灭一切入侵的东西……”
麝香小童有些紧张的站在梅树下，抬首，眼中的情绪就如那飘飞的花瓣一样零乱……
夜色降临，寒风呼啸着卷起纷纷扬扬的花瓣……

少妇凝指点了几下燕之流莺的穴位，暂时替燕之流莺止血，向旁边的燕之小鱼使了个眼色。燕之小鱼意会的走过来扶着脸色苍白的燕之流莺步出房间。
“夫人，神月废墟真的这么恐怖？”
“汝不会？”少妇的语气有些微的失望。
“夫人还在为爷的事忧心吗？”燕之小鱼关心的询问。
“巫婆婆，请为夫君解咒吧！。”少妇脸上平静无波。
“夜皇派有金侍卫和禁军随行吾不会有危险的。”
“流莺姐，夫人一大早就去了御梅厢宾苑。”
“夫人，那夜皇为什么要燕大人去神月废墟？”
“噢——”
夫君，汝在叫谁呢？是谁令汝这么心系？少妇的心不由紧缩了起来，一种叫“嫉妒”的情绪油然而生，胸口炸开一阵无法言喻的痛楚，少妇放下绸帕，抖着手从袖口内袋翻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绿色药丸吞下，运功压下那股痛楚。再看向床上的燕不落，陷入沉睡的俊美面容此刻像个孩子般单纯，仿佛没有沾染上一丝世间的凡俗……
“啊！……”意料不到燕夫人会问这样的问题，麝香小童一时愣住。
“或许吧。”
“那吾不再打扰巫婆婆了。”少妇看了一眼手帕，转身优雅的步出房间的瞬间眼角扫到一道青涩而炽热的视线紧跟随着自己……

不管身后的呼叫，燕之流莺一路狂奔，早习以为常的侍卫露出见怪不怪的表情。

“流莺……”夫人开口唤了一声，却没再说下去。
“这是花间流传的，神月废墟一直是一个世人难解的迷，甚至没人知道它具体在哪个地方？去年就有成府大人的小儿子带着一帮江湖术士前往，但至今无一人回来……”

次日，巫妪回镜城……

“小童。”少妇轻声唤道。
“夫人，您真的相信有灵力？”
“不必了。”
“好！”巫妪黑袖一翻，出手如电，银光闪过的瞬间，枯枝般的左手掌中已多了半颗血淋淋的仍在跳动的心脏，一颗血珠从银光闪烁的匕首尖上迅速滚下。巫妪把那半颗心放到麝香小童递过来的容器中，把匕首扔到一旁的桌上，接着用鹰勾般的鼻子嗅了嗅沾着血迹的左手，阴深深的笑道：
“……倾……”
燕之小鱼有些吃惊，左胸痛心闷兼背夫人一向是以幽雅出名，但最近一遇上与爷有关的事，幽雅就荡然无存了。
“倾，危险，快走，倾……”
“夫人请说。”麝香小童语气提高，明显有些自豪。
“那……爷能不能不去？”燕之流莺吞吞口水，有些紧张。
那一天后，他以为自己再无缘拜访这里，哪知事隔几日，她竟寻到了他的故乡，其实他回去就是想请姥姥到燕府救人。看到她对燕不落的痴情，他的心破碎的彻底，却也在同时炽热的彻底，一些从没有过的欲望湮灭了他原本单纯的心灵……
“神仙都有去无回的地方，禁军有何用。他明摆着让你去送死啊！”
燕府－燕居
“哎，流莺姐——”
“爷，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进来吧，小鱼。”
“汝会不会换心？”少妇金色的眸紧紧注视着少年。
“吾去问他。”
“哦，那汝能否帮吾一个忙……”
“不会的，小娘说过，当年神月族灭亡只剩下她和铁人，十二年前小娘和铁人将军就遭遇不幸了，现在神月族的后人只剩下残月了，但对于神月族语言，那个残月会的也不多。”
“宾苑，夫人去找巫妪了！”燕之流莺飞快跑出小梅居。

少妇静静的站在少年背后，少年的反应一一落入眼帘……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燕夫人。”巫妪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好一个燕夫人，这样都能无动于衷……

转眼，又到了月圆之夜……

雪白的梅雨中，她轻盈的离去，留给他一抹华丽的金色背影，一步一步，袅袅婷婷，仿佛不小心坠进凡间的金色精灵，那般的幽雅从容，那一刻的映像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
偌大的燕居后院，暮色满园，错落有致的梅，纷飞如雪，梅雨中，一华丽少妇静立其中，秀眉紧褶，金眸望向夕辉灿烂的长空，纷纷扬扬的花瓣落到她肩上，发上，留给她无声的静默，她拥有国色天香之貌，擅舞曲，爱乐文，她是如此不可一世的金城公主，她拥尽天下女人极目奢想的一切，抱括她的夫君燕不落，但她从那天起，命运的辘轳开始了转变……

“柳儿，夫人可在梅苑？”一夜无眠的燕之流莺梳洗过后，步出房间遇到燕之柳儿。
“是，夫人，奴婢绝对不会泄漏半句。”
“夫人，那爷就奇怪了，他为什么懂神月族语言？”
……

“夫人，您说爷会不会是神左胸痛心闷兼背月族的后人呢？”
“嗯。”
“真是甜美的味道！”
“呛！不是……是流莺要问的。”燕之流莺有些心虚的别过眼不敢与燕不落直视。
“夫君……”
“风儿，不许这样说圣上。吾非去不可，汝不必多说。”
“那吾去跟他说，吾要他改其他人去。”
一连串的噩梦骚扰，躺在病榻，男人冰冷的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少妇用绸帕细心的替他抹去。
“巫妪，我已经答应了，你动手吧！”燕之流莺打断她的话，漠然的闭上眼睛。
“……”少年再度迷失了视线。
“这吾也不清楚，他的心思一直让人捉摸不定，他已经变得越来越离谱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令吾敬佩的兄长，他现在是一个变态的魔鬼。”
“不用紧张，吾不会吃了汝的。”对比于少年的无措，少妇淡笑如烟。
“夫人，您有没有想过爷为什么会神月族语言，神月族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这其中肯定也有渊源。”
“是，夫人。”燕之小鱼遵言走到少妇身后，熟练的替半躺在金摇椅上的少妇轻揉肩部，少妇紧绷的情绪逐渐放松，轻言叹息道：“小鱼，这个世界上只有汝懂吾了……”
“流莺说吧。”
“那请燕夫人设坛，三日后的月圆之夜老妇就替他解咒。”巫妪伸手拿过桌上的梅案帕巾擦手上的血迹，顿时雪白的手帕像开出了鲜红色的梅花，美丽而诡异。
叩门声起，惊动了沉思中的少妇，少妇向门外看去，原来是她的心腹婢女燕之小鱼。
少妇忽然不想面对他，遂离开房中，走向燕居后院……

花间三百五十二年十一月十五日，今夜将是月圆之夜。
“夫人请说。”
“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吾，就算现在夜皇收回呈令吾也要去。”燕不落再度闭上眼。
她想找他做什么？……

“夫人，您说夜皇为什么选爷去呢？”
“是夫人叫汝问的吧。”燕不落突然睁开眼睛。
那天的次日夫君便提前出发了，许是怕伤感，夫君不让任何人送别，她原以为这一去恐怕天人永隔，从夫君出发后，她就每天为夫君算卦，头三天还是平安卦，但后四日就一直是空象卦，就在绝望紧迫时，第二十二卦出现了异象，卦显主星凶，位西北。她立马挥军北上，经过三天三夜的路程，她在荒凉的镜城边境寻到了奄奄一息的夫君，除了夫君，其余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夫君回来后对神月废墟的事只字不提且一直重复那样的梦呓，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神月废墟真的那么可怕吗？夫君梦呓中的倾是谁？是神月废墟里的人吗？但神月废墟可能存在人吗？或许这只是夫君受锁心咒的影响才会这样的，一定是的，今晚便是月圆之夜，神坛早设好了，只等着巫妪为夫君解咒，只要解了咒夫君就好了。少妇看着梅林中央连日建造的怪异神坛，不由双手合十，虞城的向天祈祷：愿上天保佑夫君！
“夫人，神月废墟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燕之流莺推开门，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坐在金摇椅上观察水晶球的巫妪，立于旁边的少妇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难道不是么？在花间不正流传他是夜妖么？一个与亲妹乱伦，甚至勾引男人的变态魔，现在又要让夫君去送死。吾无法不抱怨他。”
少妇走近少年，附在少年耳边一阵耳语。闻言，少年脸颊红的发烫，眼中的神色却寒而哀伤……
少妇看着甩袖而去的男人落寞地坐在金摇椅上，夫君从来都对夜皇的旨意遵从不二，即使夜皇要他死他也这样心甘情愿,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真的比不上夜皇吗?他真的要去神月废墟，那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谁能阻止夫君?
“呛！燕夫人……”麝香小童回过身看向少妇，神情有些慌乱，紧张得不知双手往哪里揣。
“夫人，也许夜皇让爷去有他的用意，有金侍卫的随行，爷不会有事的，何况那些流言终归只是流言而已，夫人不要太担心了。”
“等吾，倾，吾一定会救汝的……”
“既然燕夫人这么慷慨大方何不把你的忆月镜献出来。”巫妪紧紧盯着少妇，企图从那张艳丽绝色的脸庞上看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