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一声鼓响,一阵热浪袭来,真正像个夏天了.
几个小时后,酒足饭饱,倚在一棵梧桐树下的我,看着不远处灯光中,那个正在暴走的穿着短裤和拖鞋的大男孩,心里一酸,拖着我那破烂的躯壳,缓缓将自己隐匿,消散,在昏暗的路灯下.
但此刻,我只知道我的小腿要抽搐了,已经失去了暴走去发泄自己愤怒的力量.
生活不光会磨平你的精神,还会磨碎你的肉体.让肝上长出脂肪,让肠子被酒精泡出溃疡,让眼睛被显示屏晒干,让脑子变成一堆烂杂碎.
我看到有两个自己,一个在平静地沉思,一个在愤怒的击打,但两个自己都不是我现在的自己.现在的,只是个壳.痴心妄想的想用篮球把壳砸碎,太可笑了.有些抽搐的小腿告诉我,连愤怒都在离我而去.毕竟我已不早那个 雄性激素分泌过盛的时代了.
雄性激素分泌过盛于是肥肉就爬上肚皮,一圈一圈的,看着怪吓人的,让人想起七宗罪里贪吃而死的胖子. 便去减肥,坚持了一个星期,后来都记不得是哪天,就忘了这回事了. 偶尔想起,不由得让人沮丧. 然而却自然而然的瘦了下来,没来由的.
总是一次一次跌倒在自己薄弱的决心与毅力前. 于是就去发呆,就去放纵自己的懒惰.就像<独自等待>里的夏雨说的:"我最烦的就是这个,总是突然间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雄性激素分泌过盛的时代夜黑,风高.黑压压的人头,一个流光溢彩的舞台,几个穿着短裤拖鞋的暴力男孩,雄性激素分泌旺盛地发出嘶哑的吼叫,弹出粗野的金属,蛮横而自由,透着一股子没心没肺,没天没地的不羁与狂放.不远处,我倚在一棵梧桐树身上,发出一声疲惫的带着酒气的叹息声.酒精从我的毛孔慢慢渗出,似乎也渗出了些许被遗忘的灵魂,似乎提醒我别忘了,我也曾是个有灵魂的人,而不是一个"体制化"了的生命体.或者---行尸走肉.Zombie~~~~让身体为大脑做主,让习惯替代思考,让程式代替色彩,让时间慢慢从手边静静流淌;总是在不甘的酣醉后,第二天又忘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