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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外治为主,偏重祛毒
壮医认为人之所以发生疾病,是由于受到"毒气"的侵犯,这种"毒气"能使人的气血紊乱,脏腑不和,所以治疗一定要以祛毒为先。根据毒气侵犯的不同部位,采取不同的治法,如毒气自皮毛肌肉而入,则用刮法或挑法;毒气从口鼻而入,则用洗鼻漱口或雾化;毒气从脐口而人,则用拔罐法,或脐周药线点灸法;毒气从二阴而入,多用洗之法。当然对于病情危重的病人,或缠绵多年不愈的痼疾,也要适当配合草药内服,例如高热神昏的病人(如闷痧),则刮痧、挑痧,又用鲜南蛇勒苗捣烂取汁灌服;肢节烦疼,每遇气候变化则加剧的病人,除了以大风艾叶、山枫树叶煎外洗之外,也常常配服千年健或半枫荷之类内外同治。
壮医这种外治祛毒法,根据的是人体内外相通的道理,但我们在分析多数情况下用外治法获效的原因时,壮族人民所处社会环境特殊性的一面是应考虑的。居住分散,人与人的交往不多,虽不能用"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或其心"(《素问·上古天真论》)来形容,但他们生活比较朴素,思想比较单纯,确是事实。因而内伤杂病,尤其是七情所致的精神方面异常的疾病较少,这也可能是导致壮医重祛毒、重外治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防治结合,有病早治
壮医在防病方面有独特的方法。壮族地区山高林密,多雨酷热,山村的早晨,往往瘴气雾露迷蒙,如外出赶路,要口含生姜以散寒辟秽;野外耕作,为防暴雨淋湿后伤风感冒,则取姜葱汤沐浴,姜糖汤热服,以驱寒湿;溽暑天月,高温多雨,湿热交蒸,山溪峒水,流人扛河,大气污染,水源混浊,饮用之水,必先用白矾沉淀过滤,并多吃生大蒜头,以防虫毒在肠胃孳生;当疠疫流行之时,走村串寨回家,常用草药汤洗澡,以避秽解毒;年老力衰者,常用避秽解毒或舒筋活络之品垫席而睡;正在发育的儿童,则于胸腹佩带芳香解毒之品。
对疾病的治疗,壮医主张迟治不如早治,方法或刮或挑,或熏或洗,或外治内服并用。病情较轻,多用刮法或挑法;病情复杂而重的,多是内服药和外治并用,例如头晕、头痛、胸脘闷胀,多用挑法和刮法,使龙路通,毒气尽;咽喉红肿疼痛而发热者,常用金果榄、玉叶金花、火炭母煎水内服,同时,还在四肢(趾)末端放血,使其热毒有去路;发冷发热有定时,泛恶欲呕者,既用鲜黄荆叶煎水熏洗,又内服黄皮树叶汤,促使毒随汗解。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防病、治病方法,不仅专业的壮医能掌握,甚至一般群众也或多或少能掌握其中一二种,所以在壮族聚居的地方,不论病倒在田头或病倒在山脚,随时都能得到简便的治疗。这种群防群治的经验,尽管有些是粗糙的,但它却是壮族人民与疾病作斗争的智慧结晶。只要加以整理提高,仍然是有其实用意义的。
三、用药简便,贵在功专
壮族地区地处亚热带,药源丰富。据初步调查,植物药、动物药、矿物药共1 000多种,其中大部分生产在壮族居住地。壮医的用药,很讲究简、便,注意选用作用大、功效快的药品,一般常用1-3味,最多也不超过5味,以防药多而杂,反而影响疗效。例如桂西山区有位壮医,擅长治疗急性乳腺炎,他常用的两味草药,在屋前寨边都可以找到。当病人乳房红肿疼痛,烧灼难忍,发热恶寒之时,即取适量鲜芭蕉根捣烂加温外敷患处,约一时许,乳房疼痛即消失,继在背部心俞穴、肝俞穴针挑出血,第二天换用鲜马鞭草捣烂加温外敷患处,一般治疗2-4天则肿痛完全消失。在右江盆地有位女壮医,善治妇科疾病,她对血虚引起的月经不调,常用黑豆与鲜嫩的益母草(酌加油盐)作饮食疗法。她认为黑豆能补肾而暖子宫,鲜嫩益母草能补血活血,有利血液的生机。此种事例,在壮族地区的村村寨寨都可以找到,实在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