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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医药作为一种传统医学被人们认识和引起重视,还是近代的事,即苗族社会经济发展地位较高的时代。由于苗族与外界的交往增多才引起人们的注意。湘西、黔东交界的腊尔山区和黔东南雷公山区,在清朝乾隆之前,还未入“官籍”,被称为“苗族生界”,其他大部分地区仍沿袭清初土司制度,有“蛮不入境,汉不入洞”的禁令,汉医药没有传入这些地区。据地方志载,汉医药的传入是在全面改土归流之后,而西医的传入,则是民国以后的事,这说明当时广大的苗族地区,治病全靠自己的苗医苗药。
苗族地区的医药,在改土归流入官籍之前,就已经享有盛名。道光《凤凰厅志·丧葬篇》记载:“苗地多产药饵……,其药名诡异,非方书所载,或吞或敷,奏效甚捷。”《兴仁县志》载白苗“喜居高山,常采草药,售于市,转徙不恒。”这是地方统治阶级对苗医存在的承认和肯定,这是在对苗族人民十分歧视的时代,作为官方撰修的地方志作出的记载,说明在这之前,苗族医药已经形成。
以后的记载逐渐增多,清咸丰年间,苗族领袖张秀眉在黔东南领导了震憾全国的大起义,义军中有一位住在黄平黄飘地方的苗族老人叫潘购赊里江,担任医生工作,用苗族医药为起义者治疗疾病和枪伤,是苗族较早的职业医生,至今仍为苗族群众怀念。苗族医生技术高的有起死回生之术,19世纪中叶,湘西苗医治肚脐风的医术已经很高明,还能割取病人腹中的毒瘤,几天后伤口即可愈合。光绪《凤凰厅志》说,苗族医生治疗麻风病的医术颇高,有的还能开刀治肺病。同治年间,永绥厅苗医师石光全精通骨科技术,在治疗颅骨骨折、脑挫伤、脑震荡方面很有办法,远近闻名,被苗族歌圣石板塘编入《苗族名人歌》中加以歌颂。凤凰厅的麻老苗用药外敷,可取出体内竹签、弹片、铁钉、铁屑等异物。还有如松桃厅的杨八厅、龙老二,凤凰县的龙长清、吴老如、谭明清,花垣县的龙玉六等,都是远近闻名的苗医师。据《贵州通志》载,19世纪末,松桃厅地甲司苗族医师龙老二,能为孕妇剖腹取出死胎,曾轰动一时,传为奇闻。贵州黎平的苗医能治毒箭射伤和毒蛇咬伤:并能用古老的膀胱取石术取出结石,雷公山的苗医治疗蛇伤可谓里手,并能在短期内治愈能致人死命的疔、痈、疽和毒疮,对关节炎和风湿症也有较好治法。苗医伤科中的“正骨”特别有名,云南《马关县志·风俗篇》载,“苗人……,有良药接骨生筋,其效如神。”湘西、紫云、关岭、镇宁等的苗医也很擅长治疗骨折,以小夹板固定并外敷以伤药,20~30天即可痊愈,紫云县苗医杨老包即以擅长骨伤而远近闻名。由于苗医的医术出名,民国初年,北洋政府总理多次派人到湘西要求苗医到北京行医。
苗族医药师许多人有良好的医术,在当地很有名气,有的已成为医疗世家,如贵州黄平苗医杨光利,三代行医90多年,祖辈行医按五经进行分治,但更多的是土生土长于群众中不知名的广大苗医。他们按符合本民族特点的方式行医,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大都具有一技之长。由于缺乏文化,他们不具备整理总结医疗经验的能力,只对疾病有青朴素的认识,具有初步的医药理论的知识。这些苗医没有付诸文字的医药论著,仅以师承父授,或以苗谚歌诀口传心授为传播方式,苗医除行医治病外,也参加一些劳动,完全融合在群众中,这种职业(包括业余)苗医,在当地统称为草医、土医,有很庞大的队伍,这种苗医的形成,可追溯到未改土归流之前的元朝和明朝。苗族职业医的出现,是苗族医药形成的重要标志。
苗医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不但知医、行医者多,而且深受群众欢迎。在农村中,许多寨子都有苗医,他们了解和熟悉本民族的健康状况,诊疗上有民族特色,看病不分贵贱,收钱很少,苗医历来就是医护一体,无专门的护理员,自古有:“行医上门,送药到手”的医德。苗医在历史上无专门的医疗机构,均是个人设诊,采取民间行医的方式,较能及时发现和处理疾病,方便了群众。贵州关岭一带的苗医,每年远出行医者极多,外出行医的人都是一个小组,二三人不等,药品自备,随用随采,除配售草药外,尤其重视外治法,均简捷而有疗效,他们的足迹遍及全国。关岭县五岗乡一苗寨,500人中有300多人能看病,被誉为“苗医之乡”。从贵州历史上来讲,苗族草药医在城乡人民中享有盛名,不少人都请苗医治病,他们不但能治常见病、多发病,也治好了不少疑难怪症,很受欢迎。苗医对风湿、偏瘫、胃炎(心口痛)、骨伤、骨髓炎(巴骨黄)、颈淋巴结核(九子疡)、癫痫(羊癫疯)、炭疽(飞疔)、肺痨等疾病有较好的疗效。苗医对妇科病的月经病、子宫下垂(吊痂)、不孕、避孕,产科中的难产、产后病(产后风月家病)等,以及儿科的惊风、疳积等,都有有效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