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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绝望了,那是一个伤心的傍晚,天空中又下着雨,寝室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了,同室的女生都知道我在外面租房和何帆同居,我就这样回去,多没有面子,我去了学校附近一家旅馆,那夜我失眠了………”
沈美君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说话细声细气。她的穿着也很普通,一身红色的棉质休闲装,发型也是那种简单清爽的运动式,透着一股大学女孩特有的纯真气息,看着她清纯可爱的模样,我开始怀疑她在电话中说的那句“我是一个很复杂的女生”的话,是不是过份夸张了,她见我注视着她,脸上露出好看的笑容。
她问,我的样子很难看是不是?我这身简单的装束其实就和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简单。
她告诉我说以前她不喜欢这样打扮,说话和做事都有点肆无忌惮,她不喜欢故作矜持,不喜欢压抑自己,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骂就要大声地骂……可是她现在发现自己变了,多愁善感,小心谨慎,自觉不自觉地在压抑着自己骨子里的那种豪爽性格,那种对生活的热爱之情,让她改变自已的,是她青春岁月中,曾经给过她爱情也给过她甜蜜和痛苦的两个男生。
一场温馨甜蜜的初恋
十九岁那年,我考上了这所大学的经济管理系,开学第一天,老师让班上的同学上讲台做自我介绍,我记得何帆是第一个走上讲台的,当时他穿一件白色文化衫,黑色牛仔裤,国字型脸,皮肤黑黝,剪平头,身材魁梧,他自我介绍说他叫何帆,来自北国冰城哈尔滨,性格开朗豪爽乐于助人,希望今后的日子里能多为班集体做好事。
记得当时下面的同学就发出了喝彩,有人喊,你不要为班集体抹黑就不错了,也有人喊,何帆我爱你!何帆在同学们的喝彩声中,脸涨的通红,他双手举过头顶向大家挥舞着,他的动作更引来了大家的喝彩,那情景,简直就像某个大牌歌星与Fansi见面会一样热闹。选班干部时,何帆被大学推选为劳动班长,我当选为文艺班长。
我和何帆都成了班里的干部,接触的机会就越来越多,我们的交往也越来越深,何帆真的就像他作的自我介绍那样,乐于助人,性格开朗豪爽,班里的同学,不论男女只要有困难,他能帮的就一定要帮,他这种行为也赢来了大家的尊重,时间长了,我们班里的同学都离不开他了,遇到大小困难的时候,同学就会说,去找何帆想想办法,去找何帆帮帮忙。何帆成了我们五十几名同学的中心人物。
何帆有一个小秘密。
发现他这个小秘密是大一下学期的时候。那次因为来了个老乡,我陪老乡去逛商场耽误了半天课,回来后我给何帆借听课笔记,我在他笔记本里发现了一首爱情诗,我不知道他写给谁的,但我和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偷偷地把写诗的稿纸藏了起来。
几天后,他把我从教室里叫出去,他悄悄问我,沈美君,你看没有看到我放在笔记本里的诗稿,我故意逗他,什么诗稿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信以为真,哦了一声,就要走开。
我又叫住他,我笑着说,我知道这诗稿的下落,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这诗是写给谁的?
他一脸的尴尬,说话也吞吞吐吐,没、没有写给谁呀,我只是随手练练笔而已。
我试探地问,不会吧,至少在写诗的时候大脑里会有一个对象吧。
何帆窘迫地说,真的没有,我本来就喜欢写诗,读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写了。
这次该轮到我感到惊奇了,人们常说爱写诗的人多愁善感,而在我心里,多悉善感的往往是女生,难道这个看似很男子气的何帆也有着一颗多愁善感的心吗?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何帆。
我不甘心地说,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不过还有个条件。
我的俏皮与挑逗让何帆有些心急,他忙说,什么条件你快说吧。
我说,把你以前写的诗给我读,让我学习学习,这总可以吧?
何帆想了想说,你又不喜欢文学,读诗有什么用?
我说,你知道我不喜欢诗,你以为就你才有文学细胞呀,你那么喜欢文学为何不去考中文系?
何帆听了我的话,用手搔搔脑袋,笑着说,对不起,我还真的不知道你喜欢文学,看来我们还是文学知音,真是难能相遇,那你怎么不去读中文系?
我说,我嘛,我只是喜欢读不爱写。
我把诗稿还给了何帆,何帆也把他以前写的诗歌本给我读。何帆把他写的诗全都抄在一个厚厚的硬面抄上,还在诗中配上插图,就像一本真正的诗集,而且比出版社出版的诗集还有个性色彩。
何帆的诗很清新,通俗易懂,他写的最多的是爱情诗,诗中所指的好像都是某个特定的女孩,我想,这女孩大概就是何帆心中的白雪公主吧,诗言志诗言情,何帆抒发的爱情纯真而热烈,但心里流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淡淡的相思愁绪,我也在诗中读到,他深爱着的女孩其实一点也不知道何帆在深爱着她,或者知道了他的爱,但女孩子并没有接受他,这种单相思的愁绪在他的诗里流露得淋漓尽致,读了他的诗,我掩卷思索,我想,被何帆爱着的女孩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被他爱的女孩该是多么的幸福,女孩子就渴望着被人爱,被人爱是一种快乐,一种幸福。
我把诗集还给何帆时,我禁不住问了他,能告诉我诗中的女孩是谁吗?
何帆没说话,脸红红的,含着羞涩,他说了句,以后告诉你吧,就逃之夭夭。
以后的日子里,我特别留心地观察何帆,特别留意他的眼神,我想从他的言行中,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他心里的答案,有时上课,何帆晚一点进教室,我就会为他担心,我就会想他今天怎么了;天气变凉气温下降,我又会想,他今天该多穿一点衣服,千万别感冒了。有一天上课,他突然举手对老师说,他流鼻血了,要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当时我心里就紧张,他怎么了,该不会出事吧。
我对何帆的牵挂越来越多,超出了同学之情,我这种关心是情不自禁的,当猛然意识到时,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有一天,何帆说他最近又写了一首诗,想请我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说,你搞没搞错,我怎么能帮你改诗?
他说,我知道你的欣赏水平,唐代的李白写诗后,不是都要读给别人听吗?只有被人认可的诗才是好诗。
何帆真会说话,何帆把诗稿给了我,我一读就明白了,何帆这诗是写给我的,他很含蓄地向我表达了他的爱慕之情,夜里,何帆给我发了条短信:你读诗了吗?你猜猜看这诗是写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