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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色情狂,后来真的有一个美女去找他,想弄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只是让那个美女坐在他对面的座位上然后专心致志地开始画画,这让人觉得他不过是在故弄玄虚、哗众取宠。或者这本身就是酒吧的老板想出来的吸引人的办法。可是当那副画展示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惊呆了。不是因为他画得栩栩如生,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技巧。
是的,他画的就是他眼前的那个美丽的女人,可是画出来的竟然是她裸体的样子。画上的女人充满风情,是一种极高雅的淫荡。我学了那么多年的中文,从来没有听说谁会用高雅来修饰淫荡的。那个被画的女子本是很生气的,但是仔细看清了那副画又笑逐颜开了。这件事情实在让我兴致勃勃,我决定放弃自己的卫生传统,去那里开开眼界。看看那个现在轰动全城的奇男子究竟是谁。
“好吧”在黄埔路的一条小巷里,这让我对酒吧的厌恶又多了一层。黄埔路在解放以前是这个城市里烟花场所聚集的地方,那些邪恶的,肮脏的男男女女们就在这里把世界上所有的犯罪在这里恬不知耻地演示,我是真的、由衷的痛恨那万恶的旧社会。在前人的痛苦里哀悼着自己的不知所措。敏和晴是不会让我有时间在这里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的,她们拉着我往前飞奔,好像晚了一分钟就看不见那个犹如奇迹般的人物了。
酒吧真的很吵,人们都无比兴奋地不知道在振臂高呼些什么,谁的话我都听不清楚,这让我对她们很不满,如果真的说是艺术就应该是在酒吧里发生的,这么会像如今这样一团糟?我点了一份冰激凌,我认为冰的东西应该可以杀死那些可怕的病菌,我觉得活着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一定要健康地活下去。同时也开始忿恨那个所谓的人间奇迹,让我在这里冒这么大的险。
万一得了乙肝可是一辈子,并且还影响下一代的大事,如果真的这样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父母,以及我的那句“苹果说话”呢?我还没有结婚甚至连一个正式的男朋友都还没有谈过,我开始悲天悯人就好像乙肝得病菌已经在我的身上蔓延一样,可是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我当时真的就是这样想的。我也没有告诉敏和晴她们是不会理解我的想法的。
我真的是不明白她们,都已经有了很要好的男朋友了为什么还那样地渴望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画出赤身裸体的样子。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除外,我只是来随便看看,更准确一点应该说是来开开眼界的,但是我发现在我开眼界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不能够让我接受了。
那个奇迹终于肯出现了,就好像是明星出场一样,真的有很多女人尖叫,还有更多的男人身先士卒地挤上前去,这样一个不用费心、不用费力、更加不用花钱就可以看一个诱人的女人的裸体的机会也实在是难能可贵的吧。可是他们挡住了我!太可恶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虔诚地开眼界呢,在昏暗的灯光和拥挤的人群的掩护下,我终于挤进去了。那时我的手还保持着推挤的姿势奋力向前伸着,却被人紧紧地抓住。
天啊,竟然是翌!这就是我冒着生命的危险来看的人间奇迹吗?这个可爱的孩子每天就坐在我的课堂的第一排啊。“苹果!”他兴奋地大叫,人们立刻对我和他投以古怪的目光,我知道我的名字是很怪,但是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被那么多人评头论足过。我,我该怎么办?走吧,可是还有敏和晴,她们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我们是一起来的应该还是要一起走比较好吧,不走的话我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
我还要站在这里被这些奇怪的人看上多久呢?“苹果说话!”,“苹果说话啊!”……???谁?谁在说话?我觉得这个声音好像遥不可及,没有办法了,我现在唯一的绝招就是蹲下,蹲下。每次我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总是觉得很温暖,把自己的身躯尽量缩到最小,把自己的重心尽量移到最低,就好像回到母亲的子宫里那样,依偎在暖烘烘的地心里,那里应该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只有在那里人们才会从容。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家宾馆的床上了。翌站在窗户旁边无所事事地抽烟,我在心里盘算着每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情,及其可能造成的后果,可是翌转身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正常。这让我放心也让我哀叹,即使是全城的奇迹到了我的身边也就和常人没有什么分别,这让我对自己的生命都很失望。我一如既往地吸气、呼气,进行着正常的新陈代谢,这二十年的一如既往让我痛苦不堪。所以说活着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